不是说好的卧底吗,怎么到了一个女人手里,才刚来就要失了清白了?他还没谈过女朋友啊喂……
他被人推进了Gardenia的房间,里面的女人早就等候多时了,亲自带他打开了暗室门,走进了这个基地的核心部分。暗室一直挖到底下二十多米深,极其封闭不透风,除了几盏用现代技术点亮的灯泡外透不进一点自然光。
暗室里常年有一股血腥味,男男女女混关在一处,其中有当地居民也有一些黑人。走道很长,两边有各式各样的房间,惨烈的嚎叫直穿耳膜,此起彼伏。
邹衍心下了然,这个女人口中的快活并不是他所领悟的快活,能当上毒枭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一些目光短浅只顾一时快活的小人。
是他轻敌了。
Gardenia一直带他到了最靠内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既没有难闻刺鼻的血腥味,也不曾有过什么被殴打的痕迹,完全不像个囚室。她坐到那把椅子上,有几个人进来挟持住邹衍。
“抓了这么多人倒也难得有一个又合我眼缘又听话的,我给你一个自己选的权利,是吃下这包毒品留在我身边做事,还是跟方才那些人一样沦为罂粟花田的肥料。”她居高临下地看他,手里掂了掂一塑料包的白色粉末,起码五十克。
这么大的剂量吃下去,以后估计没有白粉活不了了。
他闭上了眼睛:“我选第一个。”平静地接受折磨的到来。Gardenia瞥了瞥眼神,叫了声:“小王。”马上有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从她手上接过白粉,捏住邹衍的腮帮子,直接倒了进去。
粉末溶于唾沫之中,邹衍感觉有些恶心,干呕却又吐不出什么东西,双手被反绑在背后,与肌肉的拉扯被他的感官无限放大,疼痛加倍。
他干这一行的他比谁都清楚,他的一生毁了。
“解开他的手铐,等他神智清醒了再来找我。”Gardenia起身离开,高跟鞋与地面的碰撞声响彻暗室。
邹衍昏过去了,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的童年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父母按规矩工作干活,勤勤恳恳,至少没苦着他的生活。
“我们衍儿最乖了……”
‘宝贝衍儿长大了……’
邹父邹母提倡鼓励式教育,从小到大一直以夸孩子为主,养成了他这一副认死理比谁都要强的性子。很多次校运会上他一个文化生往死里冲硬是甩开了很多体育生夺回桂冠。
荣耀与成就曾充斥了他整个童年,小邹衍天真且单纯地以为生活会这样幸福美好下去。
一切的转折来自他高考前夕,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邹父邹母只留给了他一通电话,称他们要去缅甸北部寻一位故人,寻到了就回家。
可是从十八岁那夜起至今足足六年,邹衍都未曾再见过他父母一眼,两位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在了他的生活中。后来填报工作志愿的时候,少年邹衍只是出于想再见父母一面的想法就报了缉毒警中最危险的行动队工作,专盯缅甸北部。
邹衍从梦中苏醒的时候入眼仍是那间囚室,身体的疼痛已经基本麻木,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神志基本清明。“跟我来吧。”小王走在前面领路,他一路往上,回到Gardenia的卧室。
“老板,”邹衍懂事地改了口,“在下前来报道。”
女人笑得媚,她勾起面前人的下巴:“好的,警官大人。”
!!!
邹衍身上冷汗都出来了:“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面前这人相当笃定,完全不像是试探。
Gardenia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作为交换,我来告诉你我的中文名,以后只有你可以叫。记住,我叫沈之瑶。”她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杀你是因为你还有用,所以如果你想活命就从了我。”